张家界方言中的儿化音不仅可以改变词性,还可以改变词本来的意思,被儿化后的新词其含义跟原来词的词义完全不同。多数情况下,改变了词的词性,就改变了词本来的意义。如:
我的小乖乖啊!这里的小乖乖指的是我的心肝宝贝。而我的小乖乖儿啊!这里的小乖乖儿表达的是我的小玩具。
普通话:头(脑袋)—头儿(领头人)
火星(火星子)—火星儿(小的火)
眼(眼睛)—眼儿(孔)
心肝(心脏和肝脏)—心肝儿(放在心上的宝贝)
张家界方言:窝(巢)—窝窝儿(摇篮床)
刀(泛指刀)—刀刀儿(小刀)
媳妇(儿媳)—媳妇儿(女朋友或者妻子)
头(脑袋)—头头儿(领头的)
(三)成词作用
在语言中,有些语素必须通过儿化才能成词,儿化的成词作用在张家界方言中的作用不是很明显,因为它主要用于过去,多用于土语。随着与普通话交流的加深,儿化的成词作用逐渐在淡化。我们用(×)表示在张家界方言中在不能成词,如:
往扯(×)—往扯儿(过去)先个(×)—先个儿(刚刚)
滚滚(×)—滚滚儿(小的车轮)挑挑(×)—挑挑儿(汤匙)
莪米豆(×)—莪米豆儿(蔬菜)旮旮(×)—旮旮儿(角落)
(四)表示感情色彩
表示感情色彩是张家界方言儿化最突出的作用,儿化词是一种标记词,一个词在发生儿化后,这个词可以根据词的意义变化相适应,从而可以表达不同的感情色彩。
① 可爱活泼、小巧玲珑类型,带有赞美、美化的感情色彩,可用儿化。如:
妹妹儿、根根儿、伙计儿、花花儿、树树儿、尾巴儿、叶叶儿、柴柴儿……这些词在桑植民歌中的出现次数非常频繁。
马桑树树儿搭灯台哟,马桑树树儿搭灯台哟喂(马桑树儿搭灯台)
② 表肃静、谨慎、尊称的事物和具有反面事物不能加儿化。如:
爷爷儿(×)—老头儿(√)新郎儿(×)—新郎官儿(√)
书信儿(×)—信儿(√)当兵儿(×)—当官儿(√)
这里的爷爷是表示的对长辈的一种尊敬,是一种尊称,当兵是对军人、军队的具有无上光荣、正义的一种尊重,一种家国情怀,所以不能儿化。而老头儿、当官儿这些儿化词的使用经常有一种诙谐幽默之意。如:人生病时经常说,我都是一个病老头儿了,还在乎年轻不年轻吗?当做官的人不为人民所想,不体察民情,人民群众经常用这样的词来说他们。新郎也是对人的一种尊称,而新郎官儿是新郎好友对新郎的称呼,有亲近之意。而书信一词指的是一件物品,指的是写的,不能儿化,信儿指的是口头让别人带的话,很口语化,所以可以儿化。像狗腿子,跳骚子这样的词一般用来形容不美好的事,后腿子一般形容跟在别人后面,没有主见的人,具有反面意义,人们一般不用儿化词修饰。因此,儿化词是基于人们的认知习惯和它独特的语义和语用价值,在具体的情境中要识别才能使用。
四、结论
儿化作为语言中普遍的现象之一,方言中的儿化词都有其产生的认知基础,人们在使用时经常用它来区别词义,改变词性,在口语中表示行为的亲昵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一面。张家界方言中的儿化音从词类上分主要有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数量词。从形式上分有重叠式的和非重叠式的,大多表示喜爱、小巧的感情色彩(极少数带有贬义色彩),与此相对应的,在语音特点上,儿化音节读轻声,是一种比较轻柔的语调,这样的儿化词跟它的意义情感相适应,是张家界方言中用语丰富的表现。也有的张家界方言中自带的儿化它没有这样的色彩,仅仅表示卷舌音,成了难理解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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