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儿化在词类中的体现,我们不难发现张家界方言的儿化词主要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重叠式的儿化词;还有一种是非重叠式的儿化词。非重叠的儿化词和重叠的儿化词是不同的时期和不同的层面的构词方式。非重叠的儿化词大多出现的早,内含土语比较多,方言色彩较浓;它的“儿”并且经过长时间的演变,构词和构型功能已经磨损,相反,重叠儿化它的‘儿’字具有很强构词和构形功能,它的“儿”很难省略。与重叠儿化词相比,其主体是名词,儿化后仍然属于名词。
1.非重叠式儿化词
一般方言中的“儿”词缀有两种形式:非音节式,“儿”词缀与词根语素融合为一个音节,即上面说“儿化”;音节式,音节语素形独立成为一个音节,称为“儿尾”。这是张家界方言中比较独特的“儿而融合”的儿尾词。这种儿尾词和普通话的儿韵词功能类似,都是词缀,且意义较虚。在语音形式上和普通话的形式有差异,普通话的“儿”音节与前一音节在语音上相融合,但读音还是可以辨别,而在张家界方言中这个“儿”音更像自带的卷舌音,使儿化和字结合的更加紧密。如:
姨儿i31ər猫儿mi45ər鸟儿ni53ər盆儿p‘e31r枣儿tsau53ər
这一些“儿”的开头带辅音声母,是因为受到前一节韵尾影响而同化的结果。而“鸡儿羊儿牛儿猪儿狗儿”这一类讲动物的词比较特殊,前一个音节不是鼻韵尾,而是鸡伢儿tɕ45a31r,猪伢儿tʂu45a31r发出a31r的音。有部分学者认为是“名+伢儿”的省略,所以“儿”的实际读音来源是“伢儿”。笔者认为只有“狗儿”“猪儿”“羊儿”等家禽类的名词才有可能是“名+伢儿”的省略形式,而其他的应该解释为一种音变现象。还有一类是必须要双音节词+儿组成指代事物名称的词。如:
凌根儿(冬天结的树状冰锥)lin24kər撑根儿(撑起炊具的圆形三脚架)tʂ‘en45kər围兜儿(围裙)uei31touər绿豆儿lou53tər
2.重叠式的儿化词
重叠式的儿化词主要存在于单音节名词、动词、量词和形容词、副词中,这些词先重叠,后儿化。儿名词基本上都能重叠儿化,量词和形容词也在特定的情景中可以重叠儿化使用。这种儿化词在张家界方言儿化现象中是很常见的,它占据了儿化的大部分,其形式有AA儿、AA儿BB儿、AA儿B、ABB儿。它的特点在于儿化的音节必须重叠,重叠后的第一音节发音不变,第二音节发儿化轻声的音。然而受轻声和卷舌音的影响,如果其原韵母为开口呼,则变成了ər,如果原韵母为齐齿呼,也变成了iər,如果原韵母为合口呼,则变成了uər,如果为撮口呼,则变成了yər。
重叠的儿化词散发出旺盛的生命力。它使很多不成词的语素经过重叠儿化后可以组成新词,如:旮旮儿(角落)kɔ53kər;又使很多量词、形容词、动词等通过重叠儿化后组成了新词,如:乖乖儿(玩具)kuai45kuər;最后很多单双音节词可以不儿化儿词也渐渐的儿化,如:包→包包儿、宝贝→宝贝儿、亮→亮亮儿。
三、张家界方言中的儿化音的作用
在普通话中,其儿化音跟词汇、语法有着密切的关系,各词类儿化的作用主要有:变换词性;区别词义;成词(将不成词的语素或语素组合儿化成词);小称(包括指大变指小、泛指边特指细小事物、表“小”、“少”或“轻微”的附加意义、表示某些感情色彩等)。而张家界方言中儿化音的作用与普通话的作用大致类似。
(一)变换词性
张家界方言的儿化可以改变词本来的词性,使词原本的词性通过儿化发生改变,主要是形容词和动词转变为名词。如:
乖(形容词)—乖乖儿(名词,玩具)
亮(形容词)—亮亮儿(灯光,名词)
偏(形容词)—偏偏儿(侧屋,名词)
夹(动词)—夹夹儿(夹子,名词)
刮(动词)—刮刮儿(刮皮的工具,名词)
(二)区别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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