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学表达
一、绪论
《七月与安生》是自安妮宝贝(现笔名为庆生)的早期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两个女孩从13岁开始到27岁之间,互为照应,彼此纠葛的故事。其后,《七月与安生》不断被改编为其他文学艺术形式,如漫画人鬼鬼及其工作室改编的漫画,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改编的话剧,寰亚传媒、SMG尚世影业等改编出品的40集同名电视剧。在2016年,由陈可辛监制,曾国祥执导,周冬雨、马思纯主演的同名改编青春爱情电影让《七月与安生》被广为关注,得到业界得肯定。该电影在第53届金马奖上获得最佳女主角奖,并获得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等七项提名;在第36届金像奖上获得最佳电影、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最佳编剧等12项提名。
有学者把“80后”写作概括为“反成长叙事”,认为“‘反成长’叙事恰是对既存秩序和存在方式的反思、怀疑、逃避、颠覆和解构。它书写的是精神的无处皈依,对现实的反抗、叛逆与疏离,对那种规训和磨练成长方式的拒绝,个体只承受“在路上”的彷徨、苦闷、焦虑、恐瞑、忧伤的流离之苦”。其实,反成长不是抗拒成长。正相反,其反映的是成长带给青年人的压力,书写的仍是成长对青年人的影响。我们看到青春电影中无一例外都描述着青年人的精神迷茫、行为叛逆和举止夸张的画面。如《小时代》系列电影,更是充斥着纸醉金迷与放浪形骸。虽然《七月与安生》是近几年中的口碑较好的青春电影,但是这种类型电影也带有对青春的一种想象式的描摹。
青春电影《七月与安生》一如既往地描写青春这一恒久的主题,以契合年轻人心理需要的叙事策略与价值表达,获得商业的成功。但这个青春片与其他青春电影相比,更强调的是一种情感的分享。七月与安生,两个闺蜜,彼此互补,互相依赖,宛如一个人的两种面貌,搀扶着走过了从13岁到27岁的青春岁月。这里,电影大量使用插叙、倒叙等手法,打乱了电影时间叙事的连贯性,如同意识流一般,情节随着情感的此起彼伏而不断发展、流动与延伸,突出了个体在对自我的认同、在处理友情与爱情时的迷茫与错杂等问题。同时,电影空间本身也塑造了一个压抑的环境,社会正处在保守和变革的交接点,社会的躁动带动着人的不安。最后,电影从三个空间维度给出了三个不同结局,既保留了开放的交流空间,也再次宣告着青春的躁动感,即对未来的一种不确定感。
二、《七月与安生》的自我原型叙事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则从病理心理学的角度上对无意识心理进行探索。他在提出“无意识”、“前意识”和“意识”三个层面的基础上,用“超我”、“自我”、“本我”建构了其人格模型。其后,荣格提出了“集体无意识”概念,原型(archetype)正是其组成部分。原型所表现出人类某些原始经验的共通与普遍性,“多少典型情境,就有多少原型,这些经验由于不断重复而被深深地镂刻在我们的心理结构之中”。自我原型叙事关注人从童年走向社会所需面临的关于成长的问题,“包含着艺术家对人类精神本体的探索,对社会和艺术的认识和对人类自我的困惑,和观众的无意识心理形成共鸣。”。青春电影的自我原型是历史经验的再一次激活与显现。其中被大众诟病的疯狂、堕落与不正常,正是青年人对成长的一种自我认识。“看着别人的故事,流着自己的眼泪”。自我原型成为电影与青年人之间的一种神秘的中介,它激发想象力,产生移情作用,让观众在影片中和叙事角色一起再次经历成长的情感。
安生的叛逆与七月的保守、安生的自由与七月的安稳,两种人格的矛盾同一与“本我”、“超我”的人格模型有着一致性。七月是“超我”的代表,她按照社会和家庭要求做好一个乖乖女,性格安稳顺从,毕业后就回到家乡选择了银行柜员工作。安生则是“本我”的代表,她叛逆乖张,凭喜好行事,与各类男人暧昧模糊,能为了一个简单的空口承诺就远走他乡。这两种面貌的共时出现,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臭味相投,是崇拜仰慕,还是新鲜好奇,互相觊觎着对方的一切,贪婪着对方的人生?仇人与知己宛如一朵“双生花”。如同另一位80后代表作家张悦然的《樱桃之远》,同性主人公之间互相依存,但又处在对立面,他们的故事或温暖,或残忍。在《七月与安生》这儿,这种矛盾感非常强烈。
明信片中的“问候家明”成为两者试探的暗号。在爬山许愿的路上,七月抱怨爬不动,停下来休息,但却让家明跟紧安生,怕安生危险。这似乎是一种姐们之间的关怀。但影片后半部告诉我们,事情并不简单。家明与安生之间发生了一点小暧昧,而七月却出现在山洞外,把一切看的一清二楚,但却没有像任何人谈起。此外还有很多情节也表明双方其实一直借家明试探着对方。这种冲突是对待爱情时,保守地原地等待和勇敢地主动出击之间的选择矛盾。这种矛盾在两个人身上体现,但展现的更是人的一种内心纠结选择,暗含着自我冲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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