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看客”形象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中的流变及其意义
[摘 要] 本文主要阐述了一系列典型的“看客”形象,这类形象以鲁迅书写为开端且后续众多作品也均有体现,笔者试图通过历史性梳理,揭示不同历史阶段下的众作家关于“看客”形象的不同书写。全文分为五个部分:引言、中国现代文学史中的“看客”形象、中国当代文学史中的“看客”形象、“看客”形象及其流变的文学史意义与结语。“看客”形象作为一个重要的文学形象,虽是率先出现在现代文学作品中和读者视线内,然而在中国历史发展过程中却是一直存在的社会形象,这一形象在朝代更替、时代变迁等因素的影响下也并未中断,可见这类形象之渊源久远。自 20 世纪出现“看客”形象到当代文学史以来,时代的变迁和发展促使“看客”这一形象在思想意识和行为举止等层面发生了变化。不同的社会语境造就了异样的“看客”形象,从鲁迅笔下的愚昧乡民,到萧红笔下的街坊邻居,再到左翼作家笔下五四落潮后的社会底层生存者,这些人有的是在旧社会压迫下成长为社会恶瘤且这种恶已浸入血液、溶于骨髓,有的外表上接受了新环境但内在心理依旧被牢笼所困,他们麻木不仁、愚昧无知、冷眼旁观,蕴含了作家对生命悲剧的深刻体认。作为现代文学的延续,当代文学中的“看客”形象呈现出与现代文学中不一样的姿态,人们的思想意识和心态都发生了改变。当代笔下的“看客”已不局限于看热闹、享乐趣,他们在事件中的地位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是边缘围观人员,已变为事件的发端者或是影响事件发展的元素之一。当代书写“看客”形象的作家作品有余华的《兄弟》《朋友》等;莫言的《拇指拷》《檀香刑》等;毕飞宇的《平原》《玉米》等;格非的《春尽江南》《欲望的旗帜》等等,其笔下作品中的“看客”不再单是群像,也有个体。最后笔者就“看客”形象在现当代文学史中的流变特征进行了整理,并分别探析了“看客”形象及其流变的意义。
[关键词]“看客”形象;现当代文学;流变及意义
一、中国现代文学史中的“看客”形象
(一)社会交替之际的无知者——以鲁迅笔下“看客”形象为例
鲁迅是真知灼见、思蕴深长的作家,具有独特的文学视角和生命意识,他的创作贴近生命,直逼现实,有着无法超越的地位和成就。对“看客”特殊描写是贯穿其作品的生命线,这类人物形象不仅存在于其小说之内还散布于其散文、言谈、闲论之中。
鲁迅在《呐喊·自序》中描述了关于“看客”的起始经历与感受:他小时候曾有四年多几乎每天都要穿梭于药店和当铺,药店的柜台与他的身高一样高,当铺的柜台比他还要高一倍。在比他高一倍的当铺柜台上递进衣服或首饰,在大人的悔蔑目光中接过钱,再到与他一般高的柜台上买药,治愈久病的父亲。年少的鲁迅在质铺与药店的往返路途上或是在质铺和药店中成为“看客”的目标,经历了“被看”的过程和生活,这种生活经历诱发幼年鲁迅产生了对“看客”的原发性体验及深刻认知,是鲁迅关于“看客”的起始。
鲁迅笔下的“看客”们通常以群体方式出现,而这群体通常由庸众组成,按照庸众所看对象的不同,可将围观场面分为两种基本形态:庸众看庸众个体和庸众看独异个体。
(二)寓意深刻的一种生命形态——以沈从文笔下“看客”形象为例
沈从文童年有过短暂的温馨且富足的时光,但随着时间流逝,家道走向衰落。后来他记忆中的家里一直处于破产情形,家中生活基本要靠当卖典借来维持。14 岁时,他就到昔日为父亲手下现在却身为团长的家中作工,在那里自我身份得到转换,初次体味到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早期投身军籍的经历和磨练,使他获得了独特的人生体验,多年的军人生活经历更让他看清了湘西人民的生存状态及其闭塞的弊端。
沈从文的早期人生经历,让他生成了关于“看客”的体验和认识,而这些体验和认识也就是他对“看客”形象生命体验的开端。这些生命体验和生命超越“堆积于小小生命中深处,支配到生命,形成一种生命动力来源”时,便是他开始书写“看客”形象的表征。虽然沈从文的作品素以展现“优美,健康,自然而不勃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独特存在于文坛,但在他笔下也描绘出一些“看客”形象。
沈从文笔下的“看客”身上包含着作者一种强烈的生命意识,通过“看客”可体察到作者的心路历程。相比较而言,沈从文的写作更多夹杂着自己的人生感悟,自己人生的精神体验,他是一个特别注重诠释生命体验的作家,他的创作即是他自身对生命体验的展现。
二、中国当代文学史中的“看客”形象
“看客”形象发展至当代,其身上不仅夹带着旧日的痕迹还增添了一些当代社会孕育出的人物特征。本部分,笔者从莫言、余华、格非、毕飞宇、刘庆邦等作家笔下的作品着手,分析当代文学史中“看客”形象的新与旧。
(一)独特视域下的新人性——以莫言笔下“看客”形象为例
作为当代文坛巨匠且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莫言,他的小说所呈现出的风格既淳厚又很阔达。在“红高粱系列”中探索生命的开始到《丰乳肥臀》《檀香刑》《蛙》等作品里深层剖析生命欲望、生命心灵、人性参悟,莫言将小说书写视角主要集中在生命、人性层面上。他曾说过“真正的大悲悯,不是在苦难中保持善心和优雅姿态,不是回避罪恶和肮脏,不是浅层次的批判和鞭挞,而是站在更高的角度往下看,好人坏人都是可怜的人,都值得同情”在这种思想意识指导下,莫言的小说总是关照生命意识,关注人性,对人的生存空间、行为意识、心理历程展开探寻,这其中也有对“看客”生命意识及其人性的关照和书写。
作者在作品中描绘残忍事件及其事件中的“看客”,显示了“看客”群体人性的复杂性:懦弱与雄强、高贵与卑微,善与恶、美与丑,揭示了“看客”在多个层面上存在的形象的深刻性。
(二)感官世界中的凶残者——以余华笔下“看客”形象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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