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4)中的“缝”可以读作“féng”表示“缝补”的意思,又可读作“fèng”表示“缝隙”的意思。“缝”字放在具体的语境(4)中,就产生两种理解:前者为“这件衣服破了的地方没有缝补好”;后者为“这件衣服应该有道缝隙,而实际上没有”。例(5)中的“长”可以读为“cháng”或“zhǎng”,表示“长度”或“生长”,例(5)可以理解为:“这支柳枝特别的长”,或“这支柳枝长的形状很怪异”。例(6)中的“处”字可读为“chǔ”或“chù”分别表示“相处”或“困难”的意思,我们就可以把它理解为:“张队长脾气有点古怪,不好和他处关系”,或者理解为“张队长有一些困难”。
《法制日报》曾经刊登过因为一个“还”字引起了一场官司:“还欠款13000元”,债务人说他是已还上13000元的欠款,债权人则说还欠他13000元。两人争执不下,最后把难题推给法官。所以在书写过程中我们应尽量避免这种误会。
3、由于轻重音不同引起的歧义现象
重音是语句中念的比较重,听起来特别清晰的语音,具有突出或强调某些词语的作用。哪些词语应该重读,要依据说话者的要求和情感的需要来确定。在口语中,说话者为了把自己的意思准确清楚地表达给听话者,会注意语音轻重使用,一般不会产生歧义。但在书面语中,对于同一个脱离具体语境的句子,我们很难确定说话者强调的重点及要表达的意思,容易产生歧解。例如:
(7)她把锁在柜子里的衣服都找了出来。
(8)一周以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在例(7)中“都”可以读重音,也可读轻音,读重音时表示“她把锁在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不落的全都找了出来”,读轻音时表示“她不仅把放在其他地方的衣服找出来,而且也把锁在柜子里的衣服找了出来”。例(8)中的“起来”读轻音时表示“一周以后,他把以前忘记的事情记了起来”,读重音时则表示“他在床上躺了一周后,想起床活动一下”。这种由轻重音引起的歧义,大都存在于书面语中。在口语中,也可能因为说话者太紧张或太随便,对轻重音把握不准,使听话者产生误解。
4、 由于停顿不同引起的歧义
停顿是指说话或朗读时,语句中间的间歇。一般认为由于生理需要的停顿要服从语句结构上和语意表达上的需要,否则就会破坏语意,影响表达效果。停顿具有区别意义和结构层次的作用,在书面语中不能用标点停顿的地方,不同的停顿会引起歧义。例如:
(9)上海申花队打败了山东鲁能队取得胜利。
(10)她看见她的对手很紧张。
例(9)中如果在“打败了”后停顿,表示“比赛结果是:上海申花队失败了,山东鲁能队胜利了”;如果在“上海申花队”后停顿,则表示“上海申花队胜利了,山东鲁能队失败了”。例(10)中在“看见”后停顿,意思是“她看见对手,对手很紧张”;在“对手”后停顿,应理解为“她看见了对手,她感到很紧张”。
5、 由于方言与普通话之间的差异产生的口语歧义
汉语有七大方言区,各方言区的词语用汉字书写的字形都是一样的,但是由于一些历史因素和客观因素,给语音方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即各方言之间和方言与普通话之间语音差异很大。语音读出或说出来则很难听懂,影响正常的交际,会产生口语歧义。普通话和方言中存在一些词,字形相同而在意义上有些差异,这种词也容易引起歧解。例如:
(11)擦皮鞋生意好惨了。
(12)这个人的做法也是很无赖。(无奈)
(13)a:你是哪里人? B:我是荷兰人。(河南)
(14)她去大爷家了。
例(11)中的“好惨”在四川方言中有两层意思:一为“很好”的意思,是一个述补结构,其中的“好”是中心语,“惨”是用来补充修饰“好”的程度。另一种就是普通话中的意思“惨淡”。在本地区的报纸上出现了方言,大多数人大都会按方言中的特殊含义理解,但不懂四川方言的人则很难弄明白,会理解为“擦皮鞋的生意不好经营了”,就与记者要表达的本意恰好相反。北方方言区又分几个小方言区。在某些小方言区生长起来的一些人不能把以“n”和“l”为声母的字的读音区分开来。例(12)、(13)中横线上的词语是我们实际听到的语音,但后面括号里的词语是说话者要表达的意思。“无赖”与“无奈”、“荷兰”与“河南”两对词语之间意义相差甚远,很容易造成不同理解,产生歧义。“大爷”在河北方言中有两种读音:一为“dà yé”,是“伯父”的意思;一为“dà ye”,是表示“爷爷”,如果例(14)让河北人看了,他们不会断定出到底去“伯父”家了还是去“爷爷”家了。
语言是人类进步的一个重要的工具,通过语言,人类的文明可以传承,人类才可以进步,也是人与人相处的重要手段,研究歧义问题最直接的意义和影响范围最大的就是能减少我们在交际中因歧义带来的麻烦,加深我们对语言的认识。然而歧义并不仅仅是语言内部问题,而且还与语言的使用有密切的关系,所以日后我们应该加强歧义在语用方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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