诙谐与嘲弄——浅谈鲁迅的写作风格 在鲁迅作品的诙谐风格与喜剧性氛围中,愚人与傻子所引发的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与鲁迅创作的中心主题——对于愚昧麻木的国民精神的批判有关,鲁迅作品中的众多愚人形象因素与中国诙谐文化传统中的愚人主题有着潜在的微妙的联系,可以说,鲁迅作品中的“愚人之笑”发自中国诙谐文化传统的深处,与我们的传统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 一、以佯愚嘲弄现实 在中国诙谐文化传统中,愚人及与之相关的一切,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席地位。这些愚人与愚和行并不是被嘲笑与讥讽的客体对象,而是人们自身的愚蠢与无知的象征,他们如同一面扭曲的镜子,照出的是人们自身的另一种夸张却未必虚假的面影。因此,与其说这些寓言愚人是被笑者,不如说他们是笑者——他们是化装,是面具,是智者用来戏仿人类的愚蠢与无知的面具,甚至是一种具有操作与实践意义的化装表演式的言说方式。《庄子》可以说是这其中的典型。《庄子》“寓言十九”,多为“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正是“以天下为沈浊,不可与庄语,以厄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以与世俗处。” (在《庄子·说剑》中庄子治剑服说赵王的故事正是一种化装演说的典型表现。)这种蕴含于愚人意象(面具)中的智慧既提炼自一个更加广阔、深厚的文化整体——广大民众的日常生存智慧,又必将转而重新融入人们的文化与生存智慧之中,并对后者进行进一步提升与加强。 正如巴赫金所认为的,“愚蠢,这是反面的智慧,反面的真理。这是官方的统治性真理的反面和下部。”然而,与巴赫金所说的“愚蠢首先表现为对官方世界诸种法则与程式的不理解和背离” 不同,这里所谓的佯愚恰恰故意首先表现出一种对“官方世界诸种法则”理解与认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过度的“理解与认同”,并由这种理解与认同巧妙地走向了反面。 可以说,佯愚态度实际上是智者与愚人的混合,是戴着愚人假面的智者的诙谐。这种佯愚形成了一个不绝如缕的诙谐传统,在人们的日常谈笑中,一个个愚人与佯愚智者的故事代代相传。如清代李渔记载了一则有关中国古代最著名的滑稽智者东方朔的故事,再如清代独逸窝退士的《笑笑录·告荒》。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特点,都以认同于当权者的愚蠢的佯愚态度,将对方的愚蠢逻辑暴露无遗。这些诙谐故事显然具有深远的影响,这些诙谐故事所体现出来的诙谐与机趣与中国传统戏曲中为民众所喜闻乐见的科浑笑谑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 鲁迅显然继承了这种诙谐策略,在他的相当一部分作品中,常常可见他对于这类佯愚式的叙述态度的采用,例如:《阿Q正传》的开篇讲自己要为阿Q做传,语气尚属严肃正经,但是从第二段开始讨论起本传的名目,语气却逐渐趋于滑稽诙谐,而这种滑稽的效果则来源于叙述者一本正经地讨论一些傻问题:“传的名目很繁多……可惜都不合。‘列传’么,这一篇并非和许多阔人排在‘正史’里;‘自传’么,我又并非就是阿Q。说是‘外传’,‘内传’在哪里呢?倘用‘内传’,阿Q又决不是神仙。‘别传’呢,阿Q实在未曾有大总统上谕宣付国史馆立‘本传’……其次是‘家传’,则我既不知与阿Q是否同宗,也未曾受他子孙的拜托……” 这一段说明可称亦庄亦谐,而这其中有一些所谓“我又并非阿Q”、所谓“阿Q又决不是神仙”等等,一本正经地探讨这些不言自明的问题,明显是故作蠢言、说废话。尤其是说到自己不知道阿Q的名字是怎么写的时候,这种以一种严肃庄重的态度大说蠢话的情形就更明显了: 诙谐与嘲弄——浅谈鲁迅的写作风格由免费论文网(www.jaoyuw.com)会员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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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诙谐 嘲弄 鲁迅 写作 风格 | 2013-02-20 11:39:12【返回顶部】 |